http://music.163.com/#/song?id=22078173 You Never Can Tell-Chuck Berry
一一一一一一
啊,这根本就是无情的逐客令。
他盯着地板上的木纹,浑身逐渐凉透。
她说得对,自己到底来这里干什么?
被那个死老头一纸机票骗到这里,被莫名其妙地讨厌、被莫名其妙地求助、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劳心费神。
音响中依然播放着那首欢快的《You Never Can Tell》,简直就像在嘲讽他目前的处境一样,他浑浑噩噩中想到了一个自己现在最想做的词——“原地爆炸”。
从人群中挤出一个戴着寿星帽的小白脸,左右看看之后,粗声粗气地喷出满嘴酒气:“喂喂喂!这是怎么了,两位?今天可是我132岁的生日,Cheer up!来点笑容嘛!No unhappy affaires here!”
人群大呼小叫地响应了一番,香蒲只能勉强堆出笑意,杨心也用力挤起僵硬的脸。脸色苍白如纸的男人摇晃着靠过来,揉着醉眼看了他几秒:“啊,你难道是耐梅沃克的外孙?”
“啊……是的。”
男人立即朝周围大吼:“各位,耐梅沃克嗝——的,的外孙光临我的生日宴会了!”
周围又是一大片回应,致意的、欢呼的、感叹的、乃至骂娘的,人群对他的反应(实际上是对那个死老头)基本可以用其中一人的大喊集中概括:“All hail that dead fucker!”
小白脸揽住他和香蒲。
“啊……大人物的孙子和孙女同时莅临,我真是无上……嗝……光荣!你们两个、你们两嗝——”他左右喷着酒沫子,“可是我们的守护神啊!没有了你们,这家酒店嗝——怎么办,来、来……敬一杯。”
他摇摇晃晃地伸手向后取酒,然后一屁股坐倒在地——然后拉着两人喊道:“哇哦,你……你们还好吧?没……没摔伤吧?”
香蒲避开烂醉如泥的寿星,面无表情地看向杨心:“所以呢,重要的事是什么?”
“我……我之前就见过哈特曼先生,在……伦敦,”杨心机械般说道,沉浸在被眼前人讨厌的无尽沮丧中,大脑一片空白,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的话已经条理混乱,“他杀了人,然后他向我求助……不对,也许是诺埃尔,我不知道……然后弗雷奇告诉我,他告诉我我应该来这里……”
颠三倒四地说完后,香蒲的脸上甚至没有露出任何疑惑,依旧是一脸冷若冰霜。
“然后呢?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什么,这算什么?炫耀、示威?告诉我哈特曼先生是你的后台?跑来这里向人们宣示那个老头的男丁来了,来接管这座酒店了,是这样吗?”
“咦?!不是,当然不是!”杨心大喊道,“为什么我要接管什么酒店啊?!我又”
“噢?那你从,哈特曼先生是酒店的主要投资人,如果他愿意,当然能把你直接提到管理层!这是当然的,不是吗!女仆只能做,你们男人才能做支配者!”
顺带恍然大悟——原来是这么回事。
自打相识之后,香蒲那些逐渐展露的奇怪态度,乃至累积成现在的浓浓敌意……原来全源自猫的领地意识。
她以为他是来争夺酒店的——这其中的莫名误会他虽然还没搞清来龙去脉,但自己刚刚稀里糊涂说的那番话绝对让她更加确信自己的判断了。
“我只是来投奔你的,香蒲。我甚至都不知道酒店和我有关,我说那些事是想告诉你——”
杨心张大嘴,突然间语塞。
他想告诉她什么来着?
——连他自己都没想好。
他只是发现了那堆吊诡的事,然后就急匆匆地跑过了,实际上那些事之间根本没有任何逻辑上的内在联系。
香蒲盯着张口无言的他,沉默地等待许久,然后垂着眉转身:“如果这就是全部想说的,那我先行告辞了。”
“别,我……”
伸出的手只捉到几根发丝。
他怅然呆立在喧闹的派对中心。
“……我需要酒精。”
需要能停止思考的东西。
一旁的寿星立即大叫着跳起来:“哈哈!这样才对嘛!”
他挥手示意放大音乐,抓来两瓶酒。大叫一声:“Let’s party!!”
然后觥筹交错就开始了。
啤酒、红酒、威士忌、鸡尾酒、朗姆,各种颜色、各种味道,甚至有一些混合着浓烈血味的,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的液体,咕隆咕隆咕隆地灌进喉咙。
没用多久,郁结的情绪就完全消失了,只剩下飘飘然的莫名兴奋。他大笑着和每个人打招呼、对杯,一张张人脸、非人的脸如跑马灯般不断掠过——一个戴眼镜的同龄女生、一个忧郁的马头人、一个坐轮椅的美艳美人、一个眼窝里挤满石榴籽般小眼睛的复眼男。
气球变成了啪嗒炸开的啤酒泡;有人拧开瓶塞,从酒瓶里倒出各色荧光,流进大嘴搭成的香槟塔;派对帽化作的纸飞机在木吊顶上空轰鸣翱翔,写着“Happy birthday Yang”的彩带挂在机尾随之飘荡,每次划过摇晃的视野都改成不同标语,“Happy Cattailday Yang”、“Hiphop day Yang!”……“Happy deathday Angy”
酒精抑制了控制其他情绪的皮层,他嘿嘿傻笑着和一个脸上有五条细缝,看上去十分羞涩的女生跳着舞。
“喂,笑起来嘛!别扫兴啊,你笑起来一定很惊艳!”
女孩羞涩地掩着嘴,就是不笑,周围人也开始大声起哄,她终于忍不住咧开嘴——裂开分为五瓣的海星状口器,露出下面滚动着的血肉花蕾,发出刺耳的尖啸。
“哈哈、哈哈哈!”他捧腹大笑,“这才叫、才叫惊艳呢!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香蒲并没有离开木屋餐厅,只是低头坐在喧闹外围,看不清脸上的表情。又是两杯酒下肚后,他终于狗胆包住天,拨开人群拉起她。
“各位,This is our Mademoiselle!来、来点欢呼!”
人群发出各式欢呼,他大笑着把措手不及的香蒲扯进人群中心,扒掉她脚上的绑带鞋,后者尖叫着跳了几下,在人群注视下惊慌失措地转着耳朵:“想……想干什喵?”
杨心叼着酒杯深弓腰,做出请舞的动作,周围的人立即大声起哄:“Twist dance!Twist dance!”
音乐再次换成之前的《You Never Can Tell》,他先甩掉鞋子,放纵地开扭,气氛逼迫下,对面的香蒲也无法拂满场的兴,只能随着音乐扭捏地跳起来。
先是不情不愿地扭脚。
然后是别着脸开始扭腰。
之后有些憋不住笑地比着横V。
最后终于完全放开,跟上节奏,和他一进一退地斗起舞来。
连一直努力绷着的脸,都在一次低头后变成灿烂的大笑。
那实在是——他从未见过的如花笑靥,比任何酒精都更醉人。
搞不清是哪种麻醉物的作用,他的意识在一片欢快中逐渐开始下沉。
眼前朦朦胧胧地出现了万花筒。
外公的脸、车窗上的血迹、打码的**男、穿着黑风衣的哈特曼、青葡萄、蜥蜴女仆、斯芬克斯像、人偶的头、狗头男的头、海星口器……这一天所见到的各种意象转着圈在他眼前摇曳、模糊,中心是香蒲欢笑着的脸。
然后,一个失焦后——那张脸骤然变成狰狞的腐烂猫脸,张开满嘴血腥利齿扑了过来。
他大叫着惊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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